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么?”
闻鹤来笑说:“你还识字儿呢,这字写得真不错,比我写得强。”
“为——什——么,”他重复了一遍,“什么为什么?”
他嬉皮笑脸的,没个正经,许明意蹙了蹙眉,抬手又写,“你明白我问什么。”
闻鹤来为了看他写的字,伸长了头,二人一下子挨得就近了,许明意抬起头,就瞧见了闻鹤来高挺的鼻梁,嘴唇薄软得宜,是很英俊的一张脸。许是草草洗过,身上到底还带了几分汗味儿,可又夹杂着几分男人的压迫感,他后坐退开了几分,瞪着闻鹤来。
闻鹤来也反应过来,浑不在意地笑笑,又退了回去,说:“为什么叫你来听戏,还是为什么对你好?”
他道:“我是唱戏的,自然是想着别人来听我唱戏,你是来听我唱戏的,那就是我的衣食父母。”
“衣食父母都怠慢,那还想对谁好?”
许明意抿抿嘴唇,指上的水已经干了,又蘸了,在桌上写道:“油嘴滑舌。”
闻鹤来笑道:“我说的哪句不是真话?”
许明意:“闻老板不缺听客。”
“啧,谁不缺啊,唱戏的,当然是想听戏的人越多越好。”
许明意蘸的是杯底的水,眼见杯中水无多,所幸又想提壶倒茶,却被闻鹤来拦住了,道:“成了,你拿那手在桌上磨得不疼?回头我给你备上笔墨再写。”
许明意望着他,闻鹤来拿出帕子,想给他擦手,动作又顿了顿,将帕子递给了他,道:“擦擦手。”
闻鹤来说:“我有个师姐,刚出科没多久就嫁给人家做妾了,终日守在后宅。”
“她嫁人之后我和她见过两面,没多久她就郁郁而终了,”闻鹤来道,“我见了你就想起她,邀请你来听我唱戏是我唐突,我就是……有点儿不忍心。”
不忍心。
许明意恍了恍神,他知道闻鹤来没有说实话,可他走到今日,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,不忍心三个字。
人人倾轧逼迫他,从未有人问过他想不想,好似在他们眼中,他多生了一个东西,就不足以为人,可他却是实实在在的人。无论闻鹤来这话是真是假,在这一刻,许明意悲哀地发现,他竟因着这不知真假的三个字,失了神。
自那日起,茶楼雅间的桌上就备下了纸笔。
不过许明意用得并不多,他出来也不易,总要寻些由头才能光明正大地走出张府,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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